黃金人口計畫系列四 可以幫助別人就很快樂 用責任感驅使體會的韌性人生——皮膚科技術員張玉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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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說:多做肯做,貼心為大家著想的皮膚科技術員張玉陵,退休後已回任兩年,成為大家最仰賴資深的好夥伴。

有同事笑稱她是「阿信」的角色——不能沒有她,但自己絕不當這樣的人。但張玉陵說,「我就是我要把我自己的工作做好,這本來就是我的職責。」勞保年資即將邁入40年,在花蓮慈院年資也超過37年,皮膚科技術員張玉陵每天精神奕奕的上班,皮膚科每天至少100個以上的病人來來去去,玉陵就像「神隱少女」裡面的鍋爐爺爺一樣,好像擁有可以任意伸縮的六條手臂,或者說她就像皮膚科裡千手千眼的菩薩,當你需要幫助,發現她時,她就已經把事情做好了。

 

在皮膚科負責「照光」業務的技術員張玉陵,就像一個大家族裡的大總管,幫忙打理一切,有時候要切片、縫合,或小手術需要人手、或器械要整理,她也馬上補位;藥品、拆線包、敷料有缺,她隨手就拿出來。甚至經過看到地板不乾淨,她就馬上動手打掃,她說診間幫忙打掃的清潔人員比較不方便,眼睛看不清楚,但還是要顧慮病人的感受,不能讓病人感覺不好,所以順手趕緊做一下。

做事手法俐落、為人貼心、溫暖,喜歡幫助別人,做事不辭細瑣總是使命必達的張玉陵,可能出自於她的成長背景和長女的個性。1959年出生的張玉陵是土生土長的花蓮人,也是家中的長女,父親在公路局花蓮第四區工務段擔任會計,從小就住在美崙的公路局宿舍。她國中畢業考上花蓮高工的化學科,覺得沒有興趣,就跑去讀花蓮農校第一屆的園藝科,畢業後玉陵擔任過幼保員、也在親戚家的書店幫忙過,後來到一家花蓮市頗負盛名的婦產科診所當助理,診所生意很好,產檢和生產的孕產婦很多,玉陵就住在診所樓上方便隨時ON CALL,半夜有產婦來生產,她可以馬上下樓支援。勤勞俐落、學習力強的玉陵馬上就成為得力助手,她一做就做了將近十年,在這樣忙碌的工作下,她仍抽空利用晚上和假日補上空中大學的學分,並在這裡經歷結婚與生了第一個孩子。

但這十年來,玉陵從未真正休息過,幾乎天天待命,讓吃苦耐勞的她也感到疲憊,而讓她真正想離開的原因,是她發現診所醫師投資許多事業,漸漸少花時間在病人與診所身上。於是,當時28歲的玉陵在朋友推薦下應徵了慈濟醫院,順利通過後,1987年11月15日花蓮慈院通知她錄取,隔天她就馬上報到。

到職之後,她在整形外科擔任助理護士不到一個月,就因為有婦產科診所的工作經驗,馬上被調到婦產科「重操舊業」。張玉陵一到婦產科馬上上手,也躬逢其盛。黃莉文醫師與趙琇玲醫師門診病人很多,幾乎每次看診都七、八十位報到,生意非常好,她要幫忙產檢、內診、抽血、量血壓和整理器械,而助理護士還要對照醫囑手動幫病人勾選藥單,常常像蜜蜂一樣從早忙到晚,經歷上午診連到下午診都無法停歇,連午餐都沒時間吃,一直到晚診已經開始了,她才將手上的工作交給接班護理人員。
都獨立作業的她,後來她因為懷孕,孕吐了四個月,又因懷了雙胞胎,雙胞胎在肚子裡成長頂到胃部,她又開始吃不下,一吃就吐。頂著超級大肚子工作,玉陵也都不吭一聲,心裡總想著「要把責任完成」,撐到把孩子生下來。

玉陵在婦產科工作四年後,門診護理長問她願不願意轉到皮膚科。皮膚科與婦產科是完全不同的領域,要重新認識各種不同的皮膚科器械和工作項目,當時還有進行整間環境比賽,她擔任技術員還要把診間水槽都刷得反光發亮。可能經過整潔環境比賽的洗禮,玉陵特別重視乾淨,她負責照光業務,包括乾癬、異位性皮膚炎、皮癢症都需要照光,診間常常會有脫落的皮屑,當然照光室裡偶有病人「意外」留下的排泄物或髒汙,此時再怎麼忙,她還是想到病人的感受,也怕影響到下一個使用者,清潔人員還沒來,她就馬上先整理乾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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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圖:張玉陵(後排右三)剛成為門診助理護士時期,與大家庭的合照。(張玉陵提供)
中圖:花蓮慈院皮膚科早期,張玉陵(後排右一)與皮膚科的聚會。前排右三為方甘棠教授、右四為張中興主任、右五為眼科蔡榮坤醫師,後排左五為洪崧壬醫師。(張玉陵提供)
右圖:張玉陵(前排右二)參加慈濟活動與同組夥伴們合影。(張玉陵提供)

發揮「阿信精神」的張玉陵,每天都盡心盡力的當醫師最得力的助手服務病人,到了46歲時,她因為婦科問題而不斷大出血,吃了藥卻頭暈目眩無法工作,最後她決定去開一個大刀,術後玉陵卻擔心人力少單外會忙不過來,一星期後還沒拆線就直接上工,玉陵每天汗如雨下,但她不想服用藥物影響身體,又發揮吃苦耐勞的工作,冷汗直流而咬牙忍耐下來。

除了醫院的工作,照顧三個兒子之外,玉陵的手足都在外地,先生平常也在外地工作,所以高齡的父母以及婆婆也都由她負起照顧的責任,她每天像一個陀螺一樣轉個不停,雖然白天很忙碌疲累,但晚上只要婆婆有一點風吹草動,淺眠的玉陵馬上驚醒,在這時間分秒都很珍貴的過程中,她仍積極準備到慈濟技術學院護理專班補修學分,但後來因為珍貴的友情而放棄,重情的她雖不後悔,但未能完成護理學分,至今仍是她心中的遺憾。

經歷時間的流轉,張玉陵不知不覺就在皮膚科工作超過30年,歷經王肇陽醫師、劉詩珣醫師、郭文勵醫師的時期,她仍堅守在皮膚科,已經算是皮膚科最資深的員工。2024年2月20日玉陵屆齡退休,玉陵在花蓮慈院的年資已經超過37年,但現在找人困難,尤其要像她這麼熟悉業務的更是難上加難,張中興主任詢問她願不願意再回聘任職,張玉陵心想,孩子都已經大了,她也不用幫忙顧孫,自己現在沒有壓力,也可以幫忙,就繼續留下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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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說:不論是查收檢體、幫病人照光或是整理治療床等等各種大小事,張玉陵都不辭細務,有空就一手接來做。(攝影/吳宛霖)

「玉陵姊,你可以幫我嗎?」、「玉陵姊,檢體來囉要簽收!」、「玉陵姊,在我畢業以前你都不能退休喔……」皮膚科診間、治療室裡,人人口裡的玉陵姊,就像媽媽一樣,住院醫師要幫病人切片時請她幫忙,甚至有時候會問她的意見,覺得哪個位置比較好,畢竟時間累積起來的功力不能小覷。
「你們每一屆都叫我等你們畢業才能走,你們都畢業了,我只好一直留下來」玉陵笑著說:「其實,我就是比較好配合啦!下班了但工作還沒結束,我可以留下來繼續幫忙。」雖是這麼說,但玉陵聽到年輕的住院醫師跟她說:「玉陵姊,拜託了,病人的那個姿勢,還是你比較會擺耶!」或是「玉陵姊,你好厲害,你怎麼會想到是這樣?」的時候,玉陵還是升起滿足的成就感,「你不覺得可以幫到別人,這樣就很快樂嗎?」覺得自己幫到病人、幫到這些年輕醫師,自己好像也很有用!

「我真的就是把自己的責任做好,當然我也真是被自己的使命感害慘了!」總體貼地多做一點,難怪被封為阿信。但她對人總是笑咪咪的,接受回聘已經兩年,玉陵說:「現在心態不一樣了,笑容變多了,覺得自己不是為了薪水而來,反而放得開了!」但問她每天如此忙碌會不會累,她也老實說:「還是會累呀!我每天早上都要靠一杯咖啡才能醒來!」「其實我已經胃潰瘍四、五次了,現在還在吃藥呢!」責任心重的張玉陵,說自己其實是傻大姐,不計較好央叫。雖然她說她時間彈性沒有壓力,其實每天回到家,她還是要幫高齡98歲的婆婆洗澡、換尿布,充滿韌性的意志力和長久以來的訓練,都被她內化成雲淡風輕的沒有壓力,所以可以多做一點的回應。
剛到職兩個月的張偉晨說,玉陵姊是她的「師父」,「張主任稱讚我表現很好,才來不久很快就進入狀況,其實都是玉陵姊在旁邊幫忙。」玉陵聽到年輕同事的稱讚,露出靦腆的笑容,輕輕地說一句「其實回來工作就是為了傳承,傳承很重要!」她笑笑的,又去整理床鋪又去幫病人照光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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